最佳水形物语是陀螺写给电影的一封情书杨致焕库尔勒萧亚轩高登刘界辉

《水形物语》是陀螺写给电影的一封情书！

吉尔莫·德尔·托罗，内地观众昵称其“陀螺”。

墨西哥三杰之一，痴迷“怪物”电影，代表作《魔鬼银爪》《潘神的迷宫》《环太平洋》等。

今年奥斯卡之后，《水形物语》成了陀螺另一个代名词。

《水形物语》是今年奥斯卡的最大赢家，共拿下四项大奖，助力陀螺捧回最佳影片、最佳导演两座小金人。

关于陀螺拿奖一事，好多人不服。

有人说相较于《三块广告牌》，《水形物语》这种“单薄的纯真童话”真不配拿奥斯卡；

有人说《水形物语》赢在“正确”，因为有女性、黑人、残疾人、同性恋等等；

甚至有人说，《水形物语》是打着致敬旗号，东拼西凑而来的。

负面评价几乎都指向故事，鲜少有人向陀螺的电影美学“开炮”。

因为陀螺的美术风格自成一派，小到人物配饰的用色，大到场面调度的光效，皆有其用意。

也许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站在制高点上指出陀螺在美术风格上的问题。

（△《环太平洋》工作照。陀螺每天都在和编剧聚在一起讨论艺术设计如何影响故事，而故事又如何影响设计。）

因为陀螺对视效的过度苛求，有人用“Eye Candy”来形容他的作品，即“视觉盛宴”，可以理解为指责陀螺的作品徒有其表。

但陀螺本人不喜欢这种说法，他喜欢称自己的作品为“Eye Ptotein”，即“视觉营养品”。

陀螺说：“我总说50%的叙事是视觉营养品，它们与视觉盛宴截然不同。对非专业人士而言，这看起来像一回事，但它们在本质上有着天壤之别。”

换言之，“Eye Candy”单纯是在追求视效好看，而“Eye Ptotein”中所有设计都是在塑造角色，服务于主题。

陀螺是个绝对的视觉叙事者。

一切以场景的合理性为为主，有时候叙事逻辑也要给场景让步。

用托罗的话讲，他更愿意花篇幅去展示情侣争吵之后的拥抱画面，而不是拍情侣坐在咖啡馆互诉衷肠。

所以陀螺的电影，真的要用眼睛欣赏，而不是用脑子解构。

德尔·托罗主义（Del toroizms）陀螺的电影里有许多符号性表达。

比如暴雨、孤儿、钟表、神秘的地下空间，以及玻璃容器里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

陀螺钟情于以蓝色为基准的冷色调，需要被重视的人物或者场景，会出现非常跳脱的黄色或者红色元素。

他的作品里少有静止画面，取而代之是各种调度的移动镜头。

有人将这种风格称为“Del toroizms”，即德尔·托罗主义。

这些元素在其他电影里也能看到，但陀螺的成功之处在于李端娴，他能为这些元素赋予鲜活的生命力。

举个例子，《水形物语》里艾丽莎的红色发带。

这是出现在艾丽莎身上的第一抹红色。

此前，她的生活环境处在浓重的蓝色和绿色之中。

比如蓝色的制服，绿色的大衣，蓝色的灯光，绿色的墙纸。

所以红色的出现，在画面里十分显眼，也预示着她作为小人物的第一次反抗意识觉醒。

再举个例子，《鬼童院》里卡门女士的义肢。

乍一看毫无亮点，细看木制的小腿和银制的脚掌，质感平滑，孔槽精细，还有暗格设计，独具匠心。

这和卡门女士的人设是一样的，落在人群里平淡无奇，但深交之后便会发现她饱经风霜、却仍然细腻入骨的魅力。

荒凉山庄（BleakHouse）这是陀螺的工作室，也是他第二个家。

陀螺坦言：“关于荒凉山庄最美妙的一件事情就是，每次走进这间屋子然后再走出来，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净化。天主教徒去教堂，犹太教徒去神殿，而我选择来这里。”

陀螺的创意，几乎都来自荒凉山庄。

据陀螺回忆，荒凉山庄里陈列着超过550件艺术原作，包括但不限而平推型机1般用于单空间电子万能实验机于各种艺术藏品，陀螺电影的概念图、分镜表、设计模型。

当然，随着他的拍片进程，藏品的数量和品类都会扩张。

这里的每一处陈列，都在表诉着他对电影和“怪物”的热爱。

荒凉山庄的门厅上，挂着弗兰肯斯坦（《科学怪人》主角）的巨型头像。

（△友供图）

陀螺不止一次谈起自己对于对《科学怪人》的喜爱。

除了上图那个巨型头像，陀螺还有一座蜡像，创作灵感源于《科学怪林子祥人》一张剧照，是化妆师正在给男主约翰·博尔斯化妆的场景。

这座蜡像，被放置在荒凉山庄的雨屋内。

这间雨屋，被陀螺称为山庄的心脏。

因为他喜欢在雨中创作，所以利用声光音效制造出窗外在下雨的感觉。

（△友供图）

陀螺对于传统特效化妆说法的坚持，就是受《科学怪人》以及导演詹姆士·威尔过去的夹具1般采取机械锁紧的影响。

陀螺说他小时候看《科学怪人》的时候，非常好奇博尔斯脸上的凹陷是怎么来的。

后来他才得知，博尔斯原本戴着假牙，拍戏时候把假牙摘掉，脸就自然凹陷下去了。

然后再贴上特制的额头和假发，就完成了银幕上经典的科学怪人形象。

这种传统的特效化妆手法令陀螺着迷。

制作模具虽然耗时耗力，甚至很有可能吃力不讨好，但那种工业质感，却是最具感染力的。

所以在CG技术横行的时代，陀螺仍然坚持沿用传统特效化妆手法。

举个例子，《水形物语》里的人鱼。

开拍之前，陀螺自己投钱，花了三年时间来设计主角的人鱼形象。

陀螺说：“他需要表达无辜、痛苦、恐惧、仇恨。臀部比例和肩部比例要恰如其分，嘴唇也特别雕琢。我们要让观众相信，他很美。”

（△人鱼的扮演者道格·琼斯，是陀螺的御用特型演员，曾经扮演过《潘神的迷宫》里王筝的潘神、无脸人，《地狱男爵》里另外的鱼人、死亡天使等。）

克苏鲁神话这是个很唬人的专业名词，但它其实普遍存在于我们熟知的影视作品中。

比如《异形》《迷雾》《怪奇物语》，甚至于《银河护卫队2》，都算是脱胎于克苏鲁神话的影视作品。

陀螺最崇拜的就是克苏鲁神话体系的创作者——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H.P. Lovecraft），大家喜欢称他Lovecraft。

陀螺的美学风格，当然也深受其影响。

克苏鲁，是Lovecraft笔下一种来自外星的远古巨神。

它们早在亿万年前就来到地球，一直深藏于大洋深处，伺机而出。

早在一百年前，Lovecraft就深刻意识到了未知宇宙的可怖，以及人类世界的渺小。

他最经典的一句话是：“依本人之见，这个世界最仁慈的地方，莫过于人类思维无法融会贯通它的全部内容。”

陀螺将他奉为偶像，荒凉山庄里也放着一座他的蜡像。

（△友供图）

谈起Lovecraft，陀螺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他让你认识到人类在宇宙尺度下的渺小，而且他最明确地表达出这样的观点：古老的神明对人类是漠不关心的。他将可见的虚无，投射到无垠的宇宙之中。”

这种观点，说穿了是很伤人的。

或许和陀螺的移民者身份有关，他见过冷漠的人情世故，不想再用血淋淋的方式揭示这种悲观主义。

所以他选择了童话。

用讲童话的方式，诠释克苏鲁神话。

这个理念贯穿陀螺的作品。

再深入一步，这些童话的主角，这些外形丑陋的怪物，其实都有人一般的情感，甚至是更高尚的情怀。

比如潘神、地狱男爵，以及《水形物语》中的人鱼。

陀螺宛如怪物的普及大使，引导人们去接近怪物破碎的心灵和被接纳的渴望。

在他看来，这些怪物生来不完美，但他们依旧可以在现实世界完美地活着。

这非常重要。

通过电影，陀螺致力于让观众相信，这些怪物就生活在你我的身边，而不是在某个虚构的时空里。

这也很重要。

从观众被拉进光影世界里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开始思考陀螺构建的命题：为什么这些怪物生来不完美，但他们依旧可以在现实世界完美地活着？

因为他们见过更深的黑暗，经历更绝望的境地，所有他们有着更为强悍的心脏。

这也印证了陀螺偶像那句话：“依本人之见，这个世界最仁慈的地方，莫过于人类思维无法融会贯通它的全部内容。”

一个画家一生都在画同一棵树这是陀螺的座右铭，出自印象派大师皮耶尔·奥古斯特·雷诺阿。

陀螺也在践行着这句座右铭，日复一日地创作着“怪物电影”。

他的风格、他的居所、他身上所有的标签，都是陀螺专属。

这份常人难以理解的执念，从孩提时代便伴随着他。

据说他4岁那年非要躺在棺材里睡觉，吓坏了爸爸妈妈。

爸妈说托罗是“一个被魔鬼眷顾的孩子”，所以特意在圣诞节为他搞了场驱魔仪式。

但这似乎没什么卵用，长大的托罗依旧被“魔鬼”眷顾着。

他说“假如一个剧本中没有怪物，我是绝对不会拍的，我的电影里必须有怪物。”

“我之前的九部电影，可以说是我对童年时期神话的阐释，但《水形物语》是第一部我以成人视角来看世界的作品，探索的是人对自我的认知、大爱的极限、人的同情心、以及性与爱之间的关系。”

《水形物语》是陀螺的第十部作品，在某种意义上，它也意味着陀螺的“成人礼”。

（△在颁奖礼上捧着小金人的陀螺周小璇，笑得像个孩子）

尽管如此，橘子君也希望你摘掉所有滤镜，用最纯真的视角来感受《水形物语》。

陀螺说：“你不必等亲眼见到才相信魔法是存在的。”

因为，你相信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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